辨別有機加貼認證碼(第1篇)
29/07/2012報導:劉拓
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中國國家認證認可監督管理委員會,要求自今年7月1日起上市的有機產品,在最小的獨立包裝上,除了貼有“有機認證標誌”、註明“認證單位”之外,還要有新身分證──“認證碼”。
這個被稱為“史上最嚴格”有機產品認證新規,正式實施后,消費者可在國家認監委網站(www.food.cnca.cn)上,通過輸入17位數的認證碼,驗明產品“正身”,核實出該產品的廠家、認證機構、認證內容、認證期限等。
中國專家認為,新規將有效改變中國有機產品,此前因“價格”和“質量”存疑等問題,引起混亂局面;行業將面臨洗牌,生產企業應加強自律,丟棄過往僥倖的態度……
中國新修訂的《有機產品認證實施規則》,規定:銷售場所對有機產品不能進行二次分裝或加貼標誌;銷售產品須使用銷售證並建立“一品一碼”追溯體系(生產、運輸、銷售),每個認證的產品都附有一個17位的隨機編碼。中國專家認為,新規將有效改變中國有機產品,此前因“價格”和“質量”存疑等問題,引起混亂局面;行業將面臨洗牌,生產企業應加強自律,丟棄過往僥倖的態度……
一位在認證機構工作的業內人士透露,新版認證實施規則,自今年3月1日起實施,經過4個月過渡期,7月1日正式全面實施。
新規上路2周后,上海、廣東和河南省銷售的少部分有機產品,用上新的 “身分證”;更多“所謂的”有機商品,只是包裝上有“有機”字樣,但並無任何有機產品標誌,更別說認證碼。
甚至,不少消費者對于新規是“一頭霧水”。一位購買了有機豉油的呂女士坦言,“我是衝著‘有機’兩個字來買的,不知道有新的認證碼的要求。”
在某個品牌的有機奶專櫃前,銷售人員拉攏客人時,主動提示,產品已執行有機認證新規,“產品包裝上不僅有國家有機產品認證標誌,還有認證碼,可在網上查詢真偽。”
河南省首位全國有機產品高級檢查員夏廉法說,過去,有機產品只是樣品送檢(對一個生產基地一年僅抽查一次,每次僅涉及兩三個品種);現在,則改為審核員現場採樣(每個品種都要經過認證,每次抽數十個單品化驗,一年要化驗4次)。
新規對生產、加工和標識、銷售標準更加嚴格,認證程序更加嚴格規範;對違規的有機產品生產企業的懲罰力度,也大大超過從前。
新規嚴格上網查真偽
根據新規,蜂蜜、枸杞、水、化妝品等產品,不再接受有機產品的認證申請。
新規亦建立了“不良企業退出機制”,即是:因為不誠信、違規使用有機生產禁用物質,超範圍使用國家有機產品認證標誌等,而被撤銷認證證書的企業;任何認證機構在一至五年內,不得再次受理其有機產品認證申請。
同時,對于有機產品認證證書不能在規定時限內延續的,獲證企業再次申請有機產品認證時,必須重新進行有機生產轉換。
業內人士提醒,消費者若對購買到的有機認證產品產生懷疑,可以登錄中國食品農產品認證信息系統(www.food.cnca.cn)網站上查詢產品的真偽。
如果消費者發現產品與信息係統查詢的內容不一致的,可聯係認證機構核實或撥打質監投訴舉報電話。
有機產品潛力無限
全球有機產品市場以年均20%至30%的速度增長,預計到2015年,中國有機農產品市場規模將達約500億人民幣(約249億令吉)。截至2011年12月,可以進行有機認證的機構,目前有23家。業界坦言,中國有機產品產業現狀較為落后,但有強大發展空間。
《2012全球有機農業年鑒》顯示,中國共有140萬公頃的有機農業土地,排名亞洲第一,但在全球市場份額還比較低:2010年僅佔全球的2.7%。全球有機產品銷量96%集中在北美和歐洲,亞洲的需求主要集中在日韓兩國。
目前,全球最大的有機產品原料供應商德國喜寶(HiPP)準備進軍中國有機市場,正接受有機認證。
喜寶的負責人透露,“由中國農業部指定的認證中心,審批了大量的證明材料之后,還要派專家組到生產現場對產業鏈做全程追蹤,從農作物的收割到初加工、深加工,全程記錄錄像,拍照取證,還要對產品各種檢驗指標,請第三方獨立檢測機構進行檢測。”
只有歐盟或某個國家的有機產品認證標識,但沒獲得中國有機產品認證標識的產品,不得在中國市場以有機產品的規格進行銷售。因此,喜寶的產品在通過認證前,雖然可以銷售,但不能貼有任何有機產品標識,包括已經獲得的德國和歐盟的有機標識。
生產日期成為關鍵
山東省女市民透露,她在超市買了一瓶有機豉油,上面還是沿用舊標誌。就此,當地媒體調查發現,許多在今年7月份之前生產的有機產品,包裝上僅有國家有機產品認證標誌,並未按新規加貼認證碼。
根據新規,在2012年3月1日前,已從認證機構領取舊版有機產品認證標誌,或已印製帶有舊版有機產品認證標誌的產品包裝,在2012年7月1日后(含7月1日)禁止繼續使用。
然而,山東省綠色食品管理辦公室主任管明透露,對于那些已經取得有機認證的產品,監管部門會給予一定的緩衝期,允許其在認證期結束后再換新標。不過,在7月1日后,任何有機產品的最小包裝上,必須加貼認證碼。
他呼吁,消費者購買有機產品,一定要認準新標誌。消費者購買有機產品時,一定要注意生產日期,如果生產日期在7月1日以后,標誌上卻沒有加上認證碼,其真實性就要打上一個問號了。
改方式銷售有機菜
新規上路,有機業者大喊“吃不消”,一些業者更決定轉換銷售方式來賣有機蔬菜。
山東省壽光市一家蔬菜生產企業的譚總經理,從2008年下半年開始投入有機蔬菜生產,指望憑著有機蔬菜的高質量、綠色環保等優勢,大賺一筆。可是,由于價格昂貴以及質量存疑等問題,他的有機蔬菜銷量一直不好。
“拿有機茄子來說,我經營了一年多,最后一算賬,還是虧了逾4萬人民幣(約2萬令吉)。”他繼說:“僅是取得茄子的有機認證費用,就需要2萬5000人民幣(約1萬2449令吉)。”
為了達到有機標準,在種植茄子時,還要投入近8萬人民幣(大約4萬令吉)來支付管理費、人工費等。將各種生產、銷售、運輸費用都除去后,有機茄子的終端價格,比普通茄子高三倍多,銷售比較困難。
今年3月,認真研究新規后,他決定打“無公害蔬菜”的牌子繼續賣菜,“新標準對于認證過程的細化,還有認證次數的增加,加重了本就高昂的認證成本,這讓我難以應付。”
有機市場越制越亂(第2篇)
報導:劉拓
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7月1日,中國“史上最嚴”有機食品認證新規上路,官方希望,新規有效改變有機市場上,因為“價格”和“質量”存疑等問題,引起混亂局面。
新規實施半個月后,中國媒體發現:”隨”機的人少,”投”機的人多,有機市場越“制”越亂。
投機商人明顯淡定: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。那些五花八門的投機招數,著實叫人嘆為觀止!
有機新規上路的第一個星期:中國各省媒體走訪超級市場和農貿市場后,發現:沒有找到有機蔬菜,僅是貨架上兜售有機雜糧。投機商人明顯淡定:上有政策,下有對策。那些五花八門的投機招數,著實叫人嘆為觀止!
有機新規上路的第二個星期:新快報記者走訪廣州多家大型超市后,發現:除三種有機食品已加貼新身分證──認證碼,其他有機食品中,超過90%還在使用舊包裝和舊標籤,即是:只貼有“中國有機產品”和“認證機構”。
有機新規上路的第三個星期:有機食品認證標識五花八門,還有來自各地認證機構自製的“追溯碼”、“身分證” 等,令人眼花繚亂。
有機標籤隨意貼
北京日報記者走訪一家大型超市時,觀察到果蔬櫃檯上光鮮水靈的“有機酥梨”,價簽上寫著: 產地河北;每隻梨上都貼著“中國有機食品”標籤,價格比其他品種的梨高出三倍。
當記者詢及:“這有機梨的標籤上,怎么沒有認證機構和認證碼?”售貨員不明白反問:“什么機構?”
售貨員完全回答不出記者提問關于有機的常識問題,索性直言相告:“這些水果都是從農貿批發市場來的,貼不貼標其實都一樣。”
這名記者繼續走進另一家水果超市,佯裝要訂購一批蘋果,提出希望店家能將普通蘋果“拉高身價”,貼上有機標籤時,一位王姓經理非常爽快地拿出一大摞花花綠綠的有機標籤,“國內國外的都有,想貼哪種您隨意。”
一年賣出上千噸
記者又轉去一個大型農貿產品批發市場,在一個“批發西域有機香妃蘋果”的攤位前,正撞見兩個小伙子埋頭忙著往蘋果上貼有機標籤,馬上就問:“這有機蘋果有認證書嗎?”
“你要批發啊?”小伙子反問,“貼上標不就行了。”對于記者堅持要先看認證書,再決定買不買時,小伙子面露不悅地說:“這種蘋果,市場一年賣出起碼上千噸,還沒見過有誰非看了證書再買的。”
實際上,知道“西域有機香妃蘋果”生產全過程的,不難得知:在主產地新疆阿克蘇,經過認證的有機蘋果僅種植200畝;即使全國,一年的產量也才400噸。疑問因此生起:上千噸的香妃蘋果,究竟有多少稱得上貨真價實?
三類產品最易冒充有機
針對有機市場的“加亂”現象,一位長期從事有機產品銷售的專營商透露,“目前市場上有三類產品最容易冒充‘有機’: 一是五穀雜糧和水果,品名上標明‘有機’,但包裝上卻找不到有機認證的標識;二是風味土特產品,可能不會標注‘有機’字眼,但會在‘純天然’、‘純綠色’ 上玩手法。”
“第三類就是山珍海味,有的商家在包裝上加印檢測標誌,宣稱產品通過有機認證,其實都是假的,是企業自我吹噓。”他繼說:“‘純天然’、‘無污染’等標籤,不能亂用,這都屬于有機食品範疇,違反規定,就是違法。”
90%還在使用舊包裝標籤的有機食品當中,一些投機商人,利用新舊標籤過渡的混亂期,自封“有機”來拉高身價。
此外,有機業者指出,新的規定,認證過程細化,認證次數增加,提升了認證成本,繼而抬高零售價;使得有機食品,尤其有機蔬菜,銷量下滑。在“不想 增加成本,又不想影響銷量”的思路下,不少業者放棄樂“有機蔬菜”標籤,改以“精品蔬菜”、“放心蔬菜”、“綠色蔬菜”等外衣,另辟銷路。
顯然,到目前為止,這一個被業內稱為史上最嚴有機新規,似乎並未達到“制”住有機市場亂象的目標。
利字當頭難自律
中國消費市場的有機產品的名目繁多、售價高昂,銷售渠道“有機”亂象重重,造成普羅大眾總是“霧裡看花,花不清”。種種亂象,皆因“利”字當頭難自律。
一些產品,同牌不同“碼”,新舊標識大玩“混搭”。舉例來說,生產日期同是2012年5月25日,在遼寧省錦州市黑山縣鎮安鄉羊腸河村(同牌)生產的“有機脫皮花生仁”和“有機玉米碎”中,前者沒“碼”,后者有“碼”。
目前,新規對于“農場轉換期”的從嚴把關,也使得部分企業通過新認證的產品品種有所減少。于是,就出現了下列投機現象:同一家企業內的有機認證“串門”,個別產品“名”不副實。
具體來說,有十多款正在京滬等地市場銷售的“山泉物語”品牌農副產品,取得的是“加工和保藏的水果和堅果類”有機認證,實質生產和銷售的卻是“有機大米、小米、糯米”等;或是將相對標準較低的“綠色食品”混充有機產品。
還有個別廠商自製標識穿“馬甲”。北京某個百貨公司地下一樓超市,“有機農莊”品牌的聖女果有機碼,一應俱全;另一些產品的包裝上,卻貼著企業自製的白底綠邊追溯標識。當聖女果和其他幾種產品擺放在一起,包裝神似,消費者一不留神就會混淆。
三招作假唬消費者
在中國,自封“有機”的食品,作假的花招,主要有三種:第一種是:不標注證書有效期。
中國《有機產品認證管理辦法》規定,有機產品的包裝上,必須標注認證機構的標識,而有機食品認證證書的有效期一般為一年。然而,那些假冒的“有機”食品,絕對不標注證書有效期。就連真正的有機食品,一些廠商也不按規定,標注認證機構標識和有效期。
第二種是:在概念上大玩文字遊戲。市場上銷售的“品怡白金蜜柚”有機水果。包裝上找不到“有機食品”的標識,只印有“歐盟標準,國際品質,后有機時代國際權威認證”的字樣,蒙騙消費者。
第三種是:單品種“有機”,全系列沾光。一些企業為使產品獲取“有機”身分,會小規模進行有機食品的生產,一旦這個產品獲得認證,其他產品跟著“雞犬升天”,統統貼上“有機”字眼,唬弄不懂識別的消費者。
付款輕易取得認證
中國的業內人士透露,“有機”這種標籤,隨便找個印刷廠就能定制,成批印刷。假如嫌麻煩,還可以網購。
北京日報記者嘗試在互聯網上找到一家專營包裝標籤的店家,留言:求購有機食品標籤。店家很快回復:有的是。什么樣都有,請問你要多少?隨后,進入電話詳談階段。店主說,只要提供標籤的樣圖,他們就能按圖印製。
商家自貼的有機標籤,碰上懂得辨識有機標籤的消費者,就容易露餡兒。為此,一些生產廠家又提高作假手段:想方設法與一些有機認證諮詢機構搭上鉤,花幾萬人民幣,弄到一套有機認證證書。
這名記者就此線索,找到了一家認證諮詢機構的官方網站,佯稱目前企業的設施水平有些方面還沒達標,認證時能否幫著運作一下?對方痛快回答“可以!”並稱他們和認證機構都合作十多年了,“有一定的關係”。
隨后聯繫的另外幾家相關認證諮詢機構,答覆也是沒問題,從付款到取得“認證”時間,大約三個月。
中國認證新規4大問題
(1)刮開塗層才見有機碼。在新版標誌的設置上,如果是加貼的,有機碼上會覆蓋一層塗層,上面寫著:“刮開塗層,得有機碼”,也就是說消費者往往是要購買了商品之后,才能刮開塗層獲取有機碼來查詢。如果在消費前無法驗證有機產品的真偽,那么有機碼的設置還有意義嗎?
(2)多了一個身分碼。有的認證機構在新版的標誌上,除了按要求加置有機認證碼外,還多設置了一個“身分碼”,造成消費者的混淆。
有機碼要到認監委的網站(www.food.cnca.cn)進行查詢;認證機構自設的身分碼,則要到其網站上查詢。
(3)部分品種已被“開除”。按照新規,有幾種情況,可以不加施有機產品認證標誌,包括:現場採摘銷售的果蔬類有機產品、不直接零售的加工原料、無法加施有機產品認證標誌的散裝或裸裝產品;以及鮮活動物產品。不過,商家必須擺放相關產品的有機認證證書複印件。
(4)新實行的《有機產品認證目錄》,共有127個品種可以進行有機認證,包括蔬菜、中藥、水果、花卉、禽畜、酒類和服裝等,共有37大類。原來可以進行有機產品認證的蜂蜜、枸杞、化粧品、水等產品,暫時不能進行認證,因為這些產品難以保證在生產、加工過程中的有機屬性。
自上而下建立互信制(第3篇)
報導:劉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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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爆發的中國三聚氰胺黑心奶粉事件,引起全球大力關注中國食品安全問題。
黑心奶粉之后,中國的黑心食品風波層出不窮:黑心酒、黑心米、黑心菜、黑心魚、黑心鴨蛋、黑心飲料……甚至,在黑心奶粉風波的兩年后,黑心奶粉又改頭換面,以新品牌進入奶粉市場。
商人唯利是圖,造成黑心食品泛濫,中國人民比誰都焦急──最近的受害者是自己呀!
解決食品安全問題,中國社會各個層面,比較傾向于自救。對此,中國“小毛驢”農場創始人石嫣坦言,消費者的食品自救,只是權宜之計。即便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蔬菜安全的“小毛驢”,亦不能根本解決食品安全問題……
石嫣綜合分析指出,目前,中國社會階層對于食品安全問題,主要傾向于抗議和自救。商人唯利是圖,造成黑心食品泛濫,中國人民比誰都焦急──最近的受害者是自己呀!
解決食品安全問題,中國社會各個層面,比較傾向于自救。對此,中國“小毛驢”農場創始人石嫣坦言,消費者的食品自救,只是權宜之計。即便在一定程度上解決蔬菜安全的“小毛驢”,亦不能根本解決食品安全問題……
她表示,面對危害人體健康的食品安全問題,民眾就會提出抗議,要求一定懲罰或賠償。比如說,三聚氰胺事件中的趙連海,就是通過司法途徑,維護自己和其他消費者的合法權益。
“個人自救方面,有的人,家人或信得過的朋友在農村生活,他就會請他們代為生產安全的農產品;還有單位利用權力資源搞特供,這也算是一種自救。另外,有人幹脆自己找地來耕種,在陽台種菜,或者圈地自建農莊,一切依靠自己。”
個人自救並非良策
石嫣強調,抗議和自救,都是消費者的自救行為,只能算是局部的權宜之計,無法解決食品安全問題的根本。消費自救,不能說沒有效果,但效果能否持久,她很懷疑。
“個人抗議和個人自救,能解決的問題範圍,太小了。特供又涉及社會公平問題,合法性遭質疑。”她繼說:“圈地也一樣,如果圈的地大了,也要僱人來種。最終,很可能還是達不到自救目標。”
針對中國目前面對的低端食品生產層面安全問題,她說:“美國早年也經歷過。最終是,當整個美國社會都意識到問題嚴重性,並為此展開行動,情況才開始好轉。”
團結才能獲得尊重
她強調,“食品安全是個系統工程,需要個人、政府、非政府組織、企業等多方聯動,不能僅僅以自己為中心。解決食品問題的根本,還是應該借助市場化的力量,自下而上,把消費者和農民真正組織起來,共同建立真正有效的制度,實現用消費投票。”
她說,農民一旦組織起來,生產方面有了話語權,得到了足夠的尊重,自然會有更高的追求;消費者組織起來了,懂得怎么真正支持生態農業,如果不滿意,消費還能倒過來引導生產。
“這樣,從制度上,實現了消費者合作組織與生產合作組織對接。整個社會不再是散沙一盤,互不信任。建立真正的信任,是最終解決食品安全的關鍵。”她說。
人數增多難維繫互動
石嫣決定離開“小毛驢”后,很多人大吃一驚問她:你捨得嗎?
她回答:“‘小毛驢’就像我的孩子,但它總有長大的一天。不過,它發展得很好,我離開,也放心。不過,我必須要承認,隨著它的長大,建立它的基礎—信任,正在逐漸削弱。”
她坦言,CSA農場是一種建立在“信任”上的耕作模式,也是一種社區溝通和生活模式。會員信任“小毛驢”,提前支付一年的菜金,接下來,就和農場共擔豐收或歉收的風險;而農場也守承諾--有機耕作,絕不施化肥農藥,保証提供綠色無公害蔬菜瓜果。
“在2009年的時候,我熟悉每一個會員,知道他們的家庭住址、職業、興趣愛好,他們也熟識農場一切。通過面對面交流,我們是彼此信任的朋友關係。但到了2010年,會員增加到三百多戶的時候,我就已經顧不上來了。2011年,七百多戶,我們親密的接觸已經成為奢望。”
起初,加入“小毛驢”的會員,都是認同CSA理念的人士。“很多后來加入的會員,並不怎么理解CSA,只是一味要求我們有足夠蔬菜供應,完全不管 天氣和田地的實際情況。只要耽誤他們吃菜,他們不問青紅皂白,就會指責我們違約,甚至要收回先前預付的菜金。沒有接觸,沒有信任,CSA模式就無法維 繫。”
社區支持農業兩由來
關于社區支持農業(CSA)起源,主要有兩種說法:(一)1960年代末起源于日本;(二)1970年代起源于瑞士,在日本得到發展后,又傳播到歐美發達國家,逐漸演變成今天的CSA農場模式。
不管哪種說法,在CSA演進史上,日本扮演舉足輕重角色:由大學學者倡導,在農民和家庭主婦協作下,發揚光大。
1970年代的日本,加工和進口食品越來越多,地方農產品卻越來越少。有鑒于此,1971年,沙瓦柯有吉佐和子(Sawako Ariyoshi)和雷切爾卡森(Rachel Carson),大力警告消費者,關于農業化學物質的毒害,並發起有機農業運動;獲得一群家庭主婦支持,共同組織了“日本有機農業協會”。
農場提供食品
同一年,農場主納什諾瑞(Yoshinori Kaneko)意識到:農場不僅可以滿足自己家庭的食物需求,還有多余的產量供應給其他人。他計算出,農場產出的大米,足夠10個家庭消費。
于是,他召集地方上的家庭主婦,邀請她們參加一個由自己主導的食品交流會。4年后,即1975年,他與10個家庭簽訂協議:農場提供食品給他們,家庭支付勞動力和金錢。這種協議,日語裏稱作“teikei”(伙伴)。
來到2012年,CSA的理念已在全球範圍內傳播,並且,它也從最初的共同購買、合作經濟,延伸出更多的內涵。
農產品自供無法治本
美國喬治梅森大學博士研究生劉萬順表示,按照發達國家的經驗,一個切實有效的途徑就是通過國家管制,為消費者提供有機食品與安全食品的認証。然而,來到中國,國家管制並沒有發揮預期的效果。
“國家管制在食品安全領域的失效,在近年來爆發的食品安全事件中得到充分顯現,在問題奶粉在被揭露之前,這些乳製品企業也都獲得了國家的安全認証。而且,食品安全問題的揭露,都不是源自于國家管制部門的檢查,三聚氰胺是醫院查出來的,染色饅頭是記者調查出來的。”
市場失靈管制乏力
他繼指出,在食品安全事件爆發以后,中國國家食品安全管制部門,並沒及時有效的回應,對責任企業與個人實施有力處罰。
“就這樣,當市場失靈、管制乏力,交易成本只能不斷飆升。退回古老的自給自足,幾乎成了唯一的選擇。”
自給自足,必不可免帶來新的困境:真的能解決食品問題嗎?
實際上,安全食品需求,需要建立現代化的農場,引入專業化的技術人員與現代化的生產設備。如果僅僅是自給自足,農場的運作成本將會很高;如果也面向市場生產,又無法跟專業化農場競爭。
他強調,從根本上說,農產品自供,無法解決食品安全問題;並且可能引發食品之外的社會問題。畢竟,只有那些經濟比較寬裕的個人,才有能力建立自供生產基地,大多數的普通民眾,並沒有機會參與並受惠,加劇社會群體的分化。
社區互惠支持農業(完結篇)
報導:劉拓《十分專題》部落格:http://series888.blogspot.com
在海外,社區支持型農業(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,簡稱CSA)有許多成功的CSA例子。
這種型態的農業其實可以充滿創意的,可以採用各種不同的手法,來達到消費者支持農民,農民報以健康食物的目的。
而台灣7-11便利店母公司統一超商,參考社區支持農業,並更進一步,成立光合農場,企業支持農業,跟1600位農民策略合作,以龐大的便利店行銷網絡解決農民面對的行銷問題,同時更帶動寶島的飲食革命。
光合農場的運作,讓大家通過便利店,就可以吃到新鮮安全的食物!
事實上,目前,關注食物安全,提供安全食物已成為世界趨勢,美國的天食超市(Whole Foods Market)、日本等國家,都朝向有機、安全食物方向邁進,注重並讓人可追溯食物的生產地及食品生產過程。
一場飲食革命,正在這些先進國家蘊釀,並準備吹向發展中國家如我國,對于這一場革命,您又如何看?
支持農業計劃,不但保護與支持有機及無公害種植的農民,也與社會幸福指數掛鉤?!而台灣7-11便利店母公司統一超商,參考社區支持農業,並更進一步,成立光合農場,企業支持農業,跟1600位農民策略合作,以龐大的便利店行銷網絡解決農民面對的行銷問題,同時更帶動寶島的飲食革命。
光合農場的運作,讓大家通過便利店,就可以吃到新鮮安全的食物!
事實上,目前,關注食物安全,提供安全食物已成為世界趨勢,美國的天食超市(Whole Foods Market)、日本等國家,都朝向有機、安全食物方向邁進,注重並讓人可追溯食物的生產地及食品生產過程。
一場飲食革命,正在這些先進國家蘊釀,並準備吹向發展中國家如我國,對于這一場革命,您又如何看?
台灣統一超商相信,為該國人民引進24小時全年無休的7-Eleven(7-11便利店)服務,帶來生活和流通革命,可以讓當地人感覺幸福。
近來,統一超商進一步將幸福升級,推出“台灣新農業”概念,建設光合農場,提供健康食材,供應7-11,讓這家涵蓋寶島各地的便利店,售賣材料健康、無農藥殘余、無抗生素的三文治、沙拉、面等食物。
人們生活更幸福
有7-11同集團的光合農場張羅把關,消費人輕易可以在該便利店買到可安心食用的食物,外食也顯得輕鬆健康起來。
不久前才卸任的統一超商總經理徐重仁,受訪談及幸福時說:“經營一種事業,讓這個社會生活品質更好,人們生活更幸福,我也會得到幸福。”
他更進一步說:“要帶給消費者幸福,企業需要做改變。我們最近做光合農場,就是要改變的決心。跟農場一起合作,徹底做出一套作業系統,我想改變台灣的農業,要先做出示範。”
配合新農業概念,台灣7-11也投入農場業務,甫于今年四月推介的“7-ELEVEN光合農場”,就佔地高達180公頃,使用荷蘭的溫室菜園及園藝栽種技術下,生產萵苣、寶貝生菜(baby leaf)等10種無農藥生菜,作為生菜沙拉材料。
安心解決三餐
如今,全台、離島超過4810家門市都有出售這種沙拉。
對憂心超市賣場蔬菜農藥殘留、瘦肉精等問題的當地外食族來說,這不啻是項好消息,有助于讓他們安心解決三餐。
光合農場可以讓消費者通過智能手機,進行蔬菜溯源及肉品溯源,農場並有品保實驗室、全台最大鮮食廠等。
7-Eleven光合農場網站,擁有各種這類資訊情報、包括蔬菜肉品源頭、商品開發、行銷等資源。憑著的企業地位及行銷網,帶動當地農產品升級,提升農民競爭力,也協助開創了台灣新農業局面。
食材嚴格講求品質
在食物與食品安全令人越來越不安的今日,以安心及健康為號召的商品,有機會突圍而出。
例如,新聞爆出部分農場豬隻被餵食抗生素、長肉劑、瘦肉精等化學物,難免令人對市場上所售賣的豬肉,產生疑竇。而主張不餵這類化學物的“安心豬肉”,對消費人來說就顯得更有吸引力了。
源自日本的跨國連鎖餐廳摩斯漢堡(MOS Burger),採用類似的安全食用理念,也覓到許多知音人。
摩斯漢堡首創以白米壓制成的餅皮取代面包做成“米漢堡”,漢堡內餡也大多採用傳統日本料理的菜色如日本燒肉、炒牛蒡等。
與一般速食店講求流程快速及經濟不同,摩斯強調“素材嚴選”及“點餐后制作”,其食品材料講求品質,而且訴諸健康概念,推出的食品大多是低脂低熱量的。
有機小農困難重重
農耕是傳統行業,大財團大機構進軍農業的固然不少,不過,大部分的傳統農夫,還是屬于小規模經營。
這些小農,在講究經濟效益的今日,力量顯得特別單薄,如果沒有政府或社區或消費者的扶持,恐怕無以為繼,其中,有機小農面對的挑戰更為嚴峻。
由于不使用短期見效的農藥及化學肥,他們所花費的時間精力與投資,更為巨大。
對那些有心從事良心農業的小農來說,消費者實際的支持是重要的。
本地有機農夫何添財就曾向筆者透露,想讓農場轉型,從有機農場轉向有機教育農場及身心靈教育中心,主力不再是生產有機菜,菜園只是作為教育用途吧了。
何添財的古法有機農場,規模很小,向來是以配送的方式供菜給訂購者。小規模種植,導致他的栽種成本相對高。
他無奈地說:“有機農場真的很難做,收成不好,菜不夠配給原有訂戶,收成大好,多出來的菜又不知要賣給誰?我們不能因為這季收成好就冒冒然招收新訂戶,否則若是下季收成不好,就無法供給所有訂戶了。”
他不敢擴大種植規模,因為市場對有機菜的接受度仍有限,有機菜價格比一般蔬菜高出兩三倍是主因。
當年為了圓一個夢想,他一頭栽入有機農夫行列,如今卻考慮,這,豈不讓人感概?
小農蔬果怎樣賣?
台灣人王福裕在《尋找小農的春天》一文中,開宗明義講出我們要幫有機小農的原因:“有機小農代表的是健康、可信任和友善環境。”
“有機小農讓作物成更自然,經過自然汰弱留強、優者生存,供應我們更健康與安全的食物,也用友善的方式對待土地與環境,是友善人類與大地的一群人。”
然而,這樣的一群人,卻常常面對資本小、種植的作物種類少,產量與穩定性低的共通特,從而也致產品行銷通困難。
而且,有機產品認證要花一筆費用,這也是資金少的小農難以跨越的關卡。要認證,要花錢,沒有認證,則難以取信于消費者,有機店也不敢賣,教小農們進退維谷。
有鑑于此,他指出,社區支持型農業或許是條活路。
首先,可先建立一個區域性或全國性資訊平台,讓家戶從這個平台,購買住家鄰近、可以信任的農場的蔬果農產。“家戶可以就近拜訪農場、參加農事體、 跟農人成為朋友,了解他們的耕作方式,農場無需加入所費高昂的認證制度,只要能夠提出定期的環境與作物檢驗資料,彼此就能夠產生信任…。”
他說,其次,是廣佈于在地社區的“通路平台”,這是個協助整合不同農場、穩定供應多樣食材的平台,能解決單一小農場農作物無法多樣性或供應量不足的問題。
建立平台利農利己
在全球普遍面對農村人口外流的今天,王福裕通過十幾年的城鄉規劃與研究,深刻體認到,真正能守住農村土地的人,是農人。“要讓農村再生,得先讓農人再生,而農人要生存,必須有公平的通路,幫他們把用心種的食材賣掉。”
一個公平的通路商,顯得如此重要,于是,他與社區朋友發起共同購買,向附近村子的農人買菜。
當購買的朋友越來越多時,他們決定成立一小菜店舖作為通路平台,穩定與擴大消費力量。不單如此,他們不斷鼓勵家長帶孩子跟他們一起下田,“去看食 物的來源、去認識農夫、去發現泥土裡頭有那么多的驚奇,一來建立信任、一來讓孩子從親近土地的快樂中愛上農村,有一天,他們會為了守護那快樂,而為守護農 村發聲。”
他們幫產品做檢驗,菜舖子支付檢驗費用,菜農以生產的農產品抵付。
為了栽培后進,他們還設“不一樣的漂鳥”計劃,讓有心回歸農村的人學種田,讓這些人有真實的試煉,了解自己是否適合成為農人。
而“新莊園經濟”,則協助小型生產者互助連結,例如將小農生產的黃豆,交給年輕的豆匠制成豆腐等豆制品,即推動了農人的黃豆銷路,也支持了有能力的年輕匠師。
最終,王福裕期許:“我們深深相信,當各地都發起這樣的小舖子時,當大家選擇小舖子購買食材的時候,到了那一天,有機小農的春天就會到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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